汤噜噜噜

哟哈

【六金】朴佑镇的检讨书

内容全是我瞎写。年龄操作略有。

 

很虎。

 

 

【六金】朴佑镇的检讨书

 

教官好:

 

一想到最后和您沟通是用这种形式,我真的有些不好意思,说来惭愧,我从小对需要静坐的一切事情都缺乏耐心,在学校的国文课大半时间也都睡了过去,所以写起文章来总是颠三倒四,重点不明。但是想必您也已经发现,我的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是认生,您昨晚要求我仔细反省和交代这一个月军训时间做过的种种出格之举,我咬指甲盖儿咬了半小时还是羞于启齿,特别申请用写检讨的方式代替口头报告。也非常感谢您的宽容,允许我在您的办公室书写,免于咬着手电在熄灯后的宿舍摇头晃脑,以致被我那长相可爱却格外缺乏耐心的室友朴志训暴打。

 

您说过军训刚开始的时候,您就已经对我印象非常深刻——我们学校每两年来一次,大一大二一起军训,在一开始的内务整理中我的脸盆水杯牙刷极其标准摆放角度以及叠的如铁板压过般周正的棉被让隔壁连黄教官都大力称赞并送外号“人间角度器”,正步虎虎生风军体拳一遍就会引体向上比赛拿了全营第一,您立刻把我报进了汇报演出仪仗队候选,我很感谢您,但是也因为这样,被您发现了我在晚上熄灯之后不睡觉偷偷要在楼道里乱窜的事儿。

 

上楼是为了找我对象。不过那个时候,我们是半分手状态。

 

 

 

我对象您也认识,大二的金在奂,实音系的,歌唱的特别好。我上高一的时候认识他,那时候我妹妹看我每天跳舞,也闹着要学艺术,爸妈就送她去上乐理班学作曲,她每周去三次学院,我去接她下课,在奂哥那时也在同所学院学作曲,我们在公交站等车时认识,意外发现是同一高中的学长,家也顺路,一来二去熟识起来。

 

他性格讨喜,学习也好,每天软着张白白嫩嫩的馒头脸和你耐心地说话,偶尔皮一下,被揪住又怂的很快,说平凡也平凡,但就是谈起吉他唱起歌来抑制不住骨子里那小男孩的张扬意气,很勾人。他也聪明,在第三次发现我礼拜日绕道去他家附近的教会的时候拉住我:“佑镇,陪我吃饭呗。”

 

吃的是炒年糕。周日早上十点多人并不多,这哥等姨母来上过菜之后就从桌子对面坐到了我旁边:“朴佑镇,你家不住这附近吧。”

 

“不远。”只不过要三站公交下车再走十五分钟。

 

“唔。”他点点头,喂了我一块炒年糕。

 

“那你知不知道,哥上周搬家了。”

 

“……?”好辣,我边吐着舌头边给自己倒饮料,额角渗出细汗,还没细想他的意思。

 

“OK,OK,朴佑镇君,下面请听题,为什么我搬家了,还要回来这里呢。”他眼睛亮晶晶,修长白皙又让人心乱的食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因为认生?”如果这么回答我就白看了我妹那么多傻不拉几的少女漫画了。我暗笑地看着因为这句话而耷拉着眼角碎碎念着石头脑袋傻狍子的金在奂,又扫了眼默默在厨房里忙碌的姨母,双手搂正金在奂肩膀,凑上前去轻轻咬了下他的下嘴唇,咬得他满脸飞红。

 

一个热辣辣的吻。

 

“我喜欢哥。我知道哥也喜欢我。”

 

多么没羞没臊。

 

 

 

后来我问金在奂什么时候喜欢上了我,他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了许久才自暴自弃地说,认识我之前就知道我了,校运动会足球场上满场疯跑像只撒欢的小狼狗,11月的天气愣是穿了件短袖踢了全场,赢了之后被队友扒了衣服抛上天,单边虎牙和那一板巧克力腹肌晃得他眼热心慌。

 

难怪当时在奂哥明明已经退了足球校队,还是没事来看我们训练,不过也托这个的福,训练结束后的足球队活动室给我们留下了很多不错的回忆。

 

我文化课不好,在奂哥是保送进的现在这所大学,我却的确费了很大力气——但不得不说,很值得,他从保送后每天除了去街边路演就是来给我补习,进步五名周末可以去看电影,进步十名可以亲亲,进步二十名可以XX(此处被朴佑镇反复涂黑,难以辨认字迹),哪里去找这么尽职尽责无私奉献的家教老师。

 

“朴佑镇君,醒醒。”有一次我半夜做数学题睡着,他严肃地推醒我,又抱歉又真挚地揉乱我的头发:“佑镇啊,很累吧。但是哥……不,我是认真的。想一直和佑镇在一起。”

 

叫我怎么能不爱他呢。

 

 

 

 

嗯……不好意思教官,跑题了。我国文课真的不好,写东西颠三倒四没个详略,您一定觉得,前面还这样腻歪肉麻的情侣怎么考进了同一所大学反而闹起了分手。但仔细说来这事都是我的错。

 

考完大学的暑假我成年了,其实成年的意义有很多,但其中很重要的一项是,作为男人要想好自己未来想做什么了,同为艺术生的在奂哥认真地和我谈过这个问题,彼时他已经开始尝试向经纪公司或是一些公开比赛投递demo,希望能够积攒经验,未必要出道做歌手,至少为以后履历书积累素材,未来能找一份不错的声乐老师工作,我听从他的建议,也录了些跳舞的小样寄给经纪公司。暑假的时候Mnet的一档公开选拔赛开始海选,这档节目的第一季话题性十足,因此第二季初选耗时持久,军训后才开始正式封闭训练,所以我们一起报了名。海选后一周在奂哥接到了初选通过的电话,我却一直未有,我安慰他以后还有机会,让他放心去参赛,他却踌躇不安,我还是从他室友那边辗转得知,他竟打电话给制作组以军训为借口推辞掉了这次机会。

 

那时我真的气的眼眶发热,冲去他乐队的排练室,他队友也第一次看我冷脸,立刻退出去把房间留给我们两人。

 

“所以,哥不信任我么,觉得我追不上哥吗。”

 

“不是的,”他不知所措看我,“佑镇啊,只是一次选拔而已。”

 

“我在哥眼里,永远只是需要你放慢步子等待的弟弟吗。”

 

“不是的,佑镇啊。”他上来拉我,嘴角委屈地抿下去,“我只是……”

 

只是想一起走啊。

 

我知道当时他想这么说,也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其实是对着未通过选拔的事情抱有着受伤的情绪——从小自己最擅长最自信的东西没能得到制作人的认可,不能说不受伤,所以迁怒了他,明明看到他的委屈,却还是不懂事地摔门而去。之后他发了几次信息过来:

 

——佑镇啊。还生气吗?对不起啊。

——佑镇,佑镇宝贝,佑镇欧巴,如果一直生气的话在奂尼会很桑心!

——呀!朴佑镇!都生气3天了!你是什么,河豚吗?

——朴佑镇,你还要这样吗?

——如果你真的觉得走不下去了的话。分开吧。

 

冷战持续了一周,此前我一直梗着脖子维持着硬汉人设,最后一条是在去军训的大巴上收到的,我迷迷糊糊被手机震醒,看到后只感觉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才察觉到自己有多任性。

 

 

 

军训的时候只有晚上能偷偷用会儿手机,偏偏郊区信号屏蔽的厉害,只有走廊尽头窗边稍微好些,我和那些和女朋友煲电话粥的人抢位子打电话给在奂哥,他手机却一直关着机,没办法,只有在熄灯前跑去楼上他寝室找他。

 

正好碰见他在洗手间和室友一起排队等刷牙,他室友世云哥之前认识我,看我来了赶紧和我使眼色说,在奂还生气呢,金在奂看都不看我一眼,低头挤了牙膏刷牙,我就盯着他看,看他确实准备彻底无视我,只好掏出口袋里的牙刷:“在奂哥,我牙膏用完了,你牙膏茶杯用完能借我用一下么。”

 

“……”金在奂呛了一镜子的牙膏沫,水房里其他学长也一脸惊异地用“别是个傻子吧”的眼神看着我,金在奂漱好口转过身面无表情扫我一眼:“给。”

 

牙膏和漱口茶杯就这么留在了池边,他人回了屋。

 

世云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苦笑着挤了点牙膏出来,在奂哥小孩儿口味,惯用的牙膏还带点奶糖味儿,刷了个牙我愣是想起以前唇齿相交时缱绻滋味,一时懊恼。

 

还没来得及和世云哥再说一句,在奂哥又风风火火出来,把牙膏和茶杯收走了,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诉苦:哥……

 

郑世云耸耸肩:弟,人走茶凉啊。

 

人走茶凉伤感么?不伤感。真正伤感的是人走了,却把我的茶杯也带走了。*

 

 

 

那晚恍惚晃下楼的时候我没意识到已经过了熄灯时间,正好碰见来查寝的教官您,被抓到楼下罚站了半小时。说来也奇怪,越站反而越清醒,想着得先把人哄好。所以您之后看到的种种,比如休息时间莫名其妙跑到操场对面十一连的队列里去耍宝导致吹哨集合的时候虽然百米冲刺还是频繁迟到,吃午饭的时候非挤到大二的桌上去,洗澡的时候磨磨蹭蹭到最后因为大二在大一之后洗之类的奇怪行为……相信您心里都有了答案。

 

然后就到了25公里拉练那天。那天早上六点半全部班级集合开始徒步,大家一开始还有新鲜感,5公里后都又困又累,几乎闭着眼走路,我走在队伍最外侧一排也是一样,走得多了脚都开始发麻,抬腿全凭本能,正打呵欠却看见金在奂坐在路边岔道的马路牙子上皱着眉揉腿,我便假装系鞋带,悄悄也躲进岔道,两个人被路边矮木遮挡,后面队伍教官竟也没有发现。他问我干嘛,我二话不说去抓他脚腕,他“嘶”一声不满地往回收:呀,朴佑镇。

 

懒得和他扯皮,另一手帮他解了鞋带脱了鞋袜。这人40码小脚,军训胶鞋却偏大,他又丢三落四忘记今天的行程要多垫两个厚实鞋垫,脚趾和脚掌已经一边磨出两三个水泡,脚趾边缘磨得通红,我轻轻碰了碰水泡,他咬牙切齿:疼疼疼,你走开。

 

我抓着他脚腕不放:你这脚不行了,到下个休息处和教官说一下吧。

 

他:呀,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这哥也永远抓不住重点,又倔得要命,我懒得理他,直接扳住他两条腿,一使劲把他抗到右肩上,左手拎起他一双鞋袜,他被我赤着脚倒栽葱扛起来,吓得“呀呀呀”不停,却怕掉下来不敢过分用力挣扎,我忍不住偷笑,然后正色拍拍他屁股:“我这样扛哥去下一个休息处,或者哥穿好鞋袜乖乖被我背过去,哥选吧。”

 

“……”他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卸了力气:“朴佑镇,我们分手了,冷战状态。”

 

我内心不想提醒这可爱鬼如果真的分手了哪还有冷战:“嗯,哥想冷战的话那我们就还是冷战。”

 

“……你这种说法很奇怪。”他闷闷地说。

 

“我喜欢哥,所以想把所有的选择权都给哥。”我紧了紧箍住他双腿的手,我的手出了很多汗,又黏又热,训练服不厚,他一定也感觉到了。

 

他叹了口气:“佑镇啊,不是这样的。”

 

最后我们俩也没再说别的什么,我背着他走到了下一个休息处,送他去了随行队医那边做了简单处理,自己也因为擅自脱队被您罚了给休息喝水中的全营表演了女团舞。不知道是哪个欠打的还录了视频,我一脸严肃地跳Gashina的影像在校园BBS一位挂了好久,成为了我本来已经丰厚异常的黑历史中又一个里程碑。

 

 

 

训练到后半的时候部队里组了教官和学生的友谊赛,有一场是足球,我当然报了名上场。男人踢起球来不分大小,何况那天我还带着那么点意气,想着金在奂在看,跑得格外卖力,铲球时愣是和教官撞在了一起,倒下时用了安全姿势,但小腿内侧还是擦出很大一片破皮,只是皮外伤但是血淋淋有些吓人,比赛一时暂停,您架着我去了医务室,真不好意思当时让您担心了,还给我放了一下午的假在医务室休息,但我当时心里却想的是,在奂哥会来看我么。

 

朴志训关键时刻机灵的要命,趁着午饭给我送饭顺便给我拿来手机:“抓紧午休时间吧,”他打量我的伤口,医生说是皮外伤,不用穿长裤的时候最好晾着透透气,只是观感有些狰狞,“你这苦肉计还挺下血本的啊。”

 

我一脸正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朴志训不屑:我看你才是大尾巴狼。可怜的小红帽在奂哥。

 

我正给小红帽发短信,小红帽本人就来了。探头探脑进医务室,医生问他干嘛,他说脚底磨破要换药,于是名正言顺地坐到我的对床。

 

我咧着腿坐在床边,晾着右小腿内侧的擦伤,看上去大概的确凄惨,他皱皱眉头:疼吗。

 

这时候不装怂是傻子,我左腿探下地作势要拉他手,他赶紧站起来按住我,攥着我的手坐到我身边:动什么动啊给我坐好。

 

我盯着他不放:哥。我不想冷战了。我们别冷战了行么。

 

他一愣,抿抿嘴:我也不想啊。

 

我摇摇他的手:之前让哥伤心了吧。那时我觉得有点受挫,却对哥发了火,真的对不起。但是,希望哥去的心情也是真的。

 

他低着头:嗯。

 

我用方言逗他:呀,金在奂,不抬头看看我么,不想我么。

 

他抬起头恶狠狠怼了我一拳:哪个死小子一周没理我啊。

 

然后我们俩一人被进来换药的医生姐姐削了下脑袋:医务室要么睡觉要么走人,不许谈恋爱。

 

我们俩被擦了药,老老实实躺在相邻床上,手还是牵在一块儿。我摩挲他修长手指,触到无名指和中指指尖那摁弦多年留下的老茧,还是说了一句:哥,你能不能给Mnet打个电话,请他们把你加回名单啊。到时候我给你做站哥去也好啊,睡到了自己1 pick的站哥我是不是第一个啊。

 

在奂哥沉默了许久,还是坐起来拨了电话,极恭谦道了歉,对方倒大方接受了,也承诺了会再考虑,正欲挂电话,对方又问道:在奂君,或者你和朴佑镇君是否认识,看档案你们是同所大学,我们这周在通知舞蹈组的选手,他的电话却一直打不通,邮件也没有回复……

 

我们俩都傻了,我立刻翻开我的手机通讯录……是了,的确这周有两个未接电话是同个号码,但我满心想着在奂哥的事儿根本没去回拨,邮箱也因为信号太差没去确认……赶紧接过电话说明情况,连连道谢后挂了电话,一摸自己脸颊,竟是汗和泪混在一起。

 

在奂哥走过来抱住我:佑镇,太好了,太好了。

 

我泪水蹭在他前襟,紧紧回抱住他,竟从未如此深刻体会到何谓失而复得。

 

 

 

关于失而复得的后遗症,相信之后您也发现了一些端倪,比如此前一如在奂哥本人一样绵软的被子忽然叠得如如铁板压过般周正,比如一到休息时间在奂哥会从操场对面的十一连跑过来,看看被允许见习的我的伤口是否顺利结痂,吃饭时还会笑眯眯窜来大一桌上抢菜吃,洗澡的时候则盯着我套上防水用的大塑料袋再揪着我帮我洗头。再比如这次又被您捉到熄灯后两个人躲在水房里谈心,终于被您请到办公室写检讨。

 

在奂哥写着写着检讨已经开始在草稿纸上写歌,毕竟刚才说是谈心,其实无非是小情侣间耳鬓厮磨,他坐在办公桌对面一边皱着眉哼着旋律一边用笔杆挠着脑袋,鼓着脸颊看上去非常好亲,实际上我站起来隔着办公桌这么做了。他一惊,又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哎呀,佑镇君,果然是年轻人啊。

 

他真可爱是不是。

 

现在凌晨12点已经过了,想到今天中午就要完成军训,打包行李和在奂哥回到我在首尔的租屋,不得不说心里非常的,激动。当然更激动的是我们还有很长的未来要走,而这个未来,我始终感受到光明和温暖。

 

最后,教官也许您不知道,因为您希腊雕像一般精致立体的长相,想给您递情书的男男女女大概已经可以排成一个连,在这众多的情书中,您还要抽出时间阅读我这冗长而缺乏重点的检讨,我竟生出许多感谢,当然如果您不介意的话,阅读之后是否可以把这封检讨的原件再寄还给我——我连给在奂哥都没有写过这么长的手写情书,非常想留作纪念,虽然字很丑,但还是想给他看看,毕竟喜欢的心意剖白再多次都不会厌倦,想到他读后明明喜欢却为了遮羞而拼命下压的唇角,以及不会骗人的晶亮眼神和飞红耳际,我的脑子里就充满了欢喜,和黄|色废料(此处被朴佑镇草草划去所以我们成功辨认出了字迹)。

 

邮费已附在信封内。

 

 

PS:邕教官,其实,比起我们,您更应该重视一下十一连的姜丹尼尔教官,毕竟他每个训练休息时间都来找你,笑得灿烂如四月春风里草地上撒欢奔跑的萨摩耶,而每次他来,咱们连女生爆发出的小声尖叫……不只是因为他长得很帅。

 

 

祝您一切都好

 

 

尊敬您的

朴佑镇

2018年4月

 

 

【End】

 

*引自王小波

 

邕老师看了想打人系列

 

看着乐乐,大家开工大吉【啊哈哈哈哈我还有一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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