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伉俪】跑偏
老夫老妻的故事
OOC预警&一发甜完
【伉俪】跑偏
#1
夏天快结束的时候，朴珍荣谈恋爱了。
过程非常狗血。他在电台做深夜广播的主播，节目每周二周四从晚上11点进行到1点，结束放送、和工作人员开好反省会大概在夜里1点半钟。这天下班下大雨，组里老幺作家说计程车公司约车太慢，于是改帮他叫了辆Uber，他撑着台里借的透明雨伞从漫天雨幕里冲进车里，狼狈地收好伞、拍拍落在发梢的水滴，转过头想向司机问好，在驾驶座上却看到熟悉的脸。
林在范。
林在范也愣住了，拿起手机点了几下，才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真巧……好久不见，你去哪儿？”
“我……我回家。”朴珍荣还愣愣地盯着他。
被朴珍荣呆呆的样子逗笑，林在范好脾气地抽出两张纸巾递给他：“我是说，你家地址是？擦擦水。”
朴珍荣接过纸巾机械地往脸上按，边报地址边系上安全带。
一路无话，车开了半小时到了珍荣公寓楼下，朴珍荣还是晕晕乎乎。下车的时候被林在范拉住手腕，又被告了白。
为什么说又被告了白呢。
读大学的时候朴珍荣喜欢泡图书馆，大三某天晚上，正低头看书的他忽然感到后脑勺被轻轻砸了一下，捡起来是个小纸团，展开来是一句“我喜欢你”，朴珍荣环顾四周，在两排座位后面看到林在范，对方和他对上视线，坦荡地笑了笑，他拿着纸条走过去，把林在范叫出了阅览室。
“这是哥给我的吗？”把小纸条递过去，珍荣问出口的时候有些紧张。
林在范和珍荣一个导师，两个人都读新闻系，林在范大他一级，平时没少帮自己改稿子、攒论文，两个人算亲近，但究竟为啥师兄要陪着自己熬通宵赶死线，珍荣想过，但没敢深想。
“不是。”林在范笑笑，“是我旁边那小姑娘扔给你的。我正好看见了。”
“……哦。”朴珍荣想，还好没深想。
“不过珍荣，我喜欢你。”林在范忽然又开口。
朴珍荣有点晕。
两个人僵持半晌，珍荣才勉强笑笑：“所以，哥想听我回答什么呢？”
林在范愣了愣，然后自嘲地笑笑：“说，你知道了，就可以了。”
珍荣说了。然后林在范说，本来是想告别的，没想到变成告白了，我报社工作定了，入职前三年在釜山，以后也不一定能调回来，今天这事儿你先别放在心上。然后林在范拍拍珍荣的脸就走了——或者该说逃走了？
有了这件事，这样五年后重逢的夏末夜雨里，林在范没头没脑的告白好像也没那么让人惊讶，他拉住朴珍荣的手腕用简短如前的告白挽留对方。
“我知道了。”朴珍荣沉默很久才回上一句。
林在范苦笑一下，不知道是否该厚脸皮的补上一句，我们在一起好吗。
朴珍荣却拿过他手机，给自己手机拨了个电话：“我明天没有节目，五点钟下班。”然后别过脸推开车门离开。
“哦……哦。”林在范接过手机，存好号码珍荣身影已经消失在公寓大楼里。回过神，才舒展肩膀靠回座椅，扶着脑门笑起来。
#2
转天朴珍荣因为受凉发烧请假了。林在范下班忐忑打来电话发现人病了，急急火火药店粥店便利店跑了一圈才来摁门铃。
朴珍荣烧的脸颊绯红，乖乖叼着林在范递过来的温度计量体温，林在范帮他换了降温贴，再帮他支起枕头坐起来，把粥递过去，拿了体温计看温度。
“39℃，明天也休息吧。”林在范坐在床边看珍荣吃东西，“早点打电话给我多好。”
朴珍荣点点头：“下次注意。”
嘴边沾了米粒，林在范伸手去抹，珍荣下意识偏头避开了。
“……”
“……”
“抱歉啊，我太唐突了。五年没见了，一见面就告白，让你为难了吧。”林在范手落在朴珍荣肩上，“我今年年初被调回总部，以后在首尔工作了。我们慢慢从朋友做起吧，想想一直以来都没问过你喜不喜欢我。是我太想当然了。”
林在范正想把手收回来，朴珍荣却一把抓住他手指，带到自己嘴角蹭掉米粒：“喜欢的。”
朴珍荣把粥放到床头柜上，倾身轻轻揽上林在范：“上次还是这次，我都在想哥告白的理由。虽然两次都用告白让我又是失眠又是生病怎么也忘不了哥很过分，但总归，是我想和哥谈恋爱。”
林在范搂紧他，耳朵边也红成一片。红眼睛红鼻尖的病号朴珍荣撩起人来一点也不含糊，已经不是本科时那个傻乎乎的小甜豆。
“所以，要吃好拉面再走嘛？”抱了一会儿，朴珍荣把脸埋在对方衣领里笑起来。
林在范无奈把他塞回被窝：“病号好好休息。撩出火又不管灭。”
朴珍荣笑着目送林在范去厨房自己煮面。
#3
即使被调回首尔，林在范报社工作也还是很忙。珍荣病好之后的约会多是林在范偶尔去接他下节目，因为转天要上班只能路上简单聊两句便赶回自己公寓睡觉，周末难得空闲的时候则是到对方家里看书或是看电影。
珍荣很享受这样的时间。一开始是和林在范一人占据沙发的一角，各看各的书，后来则是相互背靠着背，或者一人枕在另一人腿上看书，再后来兴致来了，则是林在范把他圈在怀里或是他趴在林在范背上两个人看同一本书。最后书页是越翻越慢，看了什么完全不记得，倒是林在范的味道和温度像烙印在皮肤里似的越来越清晰。
朴珍荣觉得挺好的，反正谈恋爱嘛，干什么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小长假的时候，林在范提议一起出门去看枫叶。
两个人开了三个小时车去了骊州山里，山道上除了枫树，路边还种了一排一排的银杏，细密的秋雨里视线尽头是一片火红，眼前却是娇俏的鲜黄色，珍荣下车拿起微单照相，林在范也下车，撑了把伞在秋雨里为两个人制造了一个小小空间。山里极静，偶尔有风也是极温柔地把一丝凉意带过脸庞，景色太美，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顺着步道上山，脚边多了许多银杏的落叶，珍荣蹲下用落叶拼了颗饱满的心形，正打算拍张照，林在范从旁边捡起棵树枝，又捡起几片偏绿的叶子，拼着从心形凹陷处延伸出去。
“……这是什么？”
“黄桃。”林在范言之凿凿，“你不是想拼个黄桃出来？”
朴珍荣想林在范大概是天生克他的。
走到山顶的时候人不多，山顶有艺术小屋，林在范说预约了两个人一起做枫叶书签，想来是知道朴珍荣喜欢这种精细手工而特别约的。书签做起来很慢，要用牙刷一点点把叶肉刷去只剩细细的叶脉纹路，再染色压制，老师讲解完方法便留他们在个室里慢慢刷，珍荣刷得全神贯注，林在范一开始也集中得很，刷到一半便开始大刀阔斧，叶脉刷断好多，索性把东西放到一边，托着腮帮子看珍荣做。
珍荣集中的时候眼是沉沉的黑色，眼下弧影在暮色里深邃迷人，嘴巴则会不自觉微微撅起，可爱又勾人。林在范趁他刷好抬手把人手腕捉住拉过来亲上唇瓣，朴珍荣就忍俊不禁任他亲，末了唇贴着唇说一句干嘛呀，林在范也唇贴着唇说一句喜欢你，朴珍荣笑得偏过头去，亲亲林在范脸颊，说谢谢哥，端的是知道林在范为了狙击自己取向才安排了这么一天的行程。
工作人员走进来问树叶想染什么颜色，珍荣笑着回答：“染个黄桃色吧。”
#4
这天珍荣上节目，听众互动环节有个听众来表白，说镇海大大我听你节目好久了，好喜欢你啊，你喜欢什么类型呀。
搭档冲珍荣挤眉弄眼，显然是想调侃最近周身乱冒粉红泡泡的珍荣，珍荣笑笑说：“我搭档我就挺喜欢的啊，大家也挺熟悉的。”
然后热心听众林在范就打电话来点歌了。
两个主持人被怼到一脸懵逼，热线电话里林在范语气和善而礼貌，有理有据地要求连放《Hey》《Who’s that》《If U Do》和《It Hurts》送给两位主播，歌曲很好听，题目很有梗，搭档被林在范的醋意震惊，讪讪递给朴珍荣一个祝你好运的眼神。
晚上林在范来接珍荣下班，脸绷得板直，朴珍荣撒娇也不为所动。好说歹说拉住人答应留在自己公寓睡，还非拉着洗好澡就要蒙头睡觉的林在范说要帮他吹头发。
朴珍荣坐在洗手台上帮林在范吹，林在范不说话也不看他随他折腾，嘴角线条绷得死紧，穿着睡衣和棉拖鞋也Chic & Sexy。朴珍荣摸了一手又黑又顺的头毛，看着林在范努力错开自己眼神的样子笑出一脸褶子，吹风机一关，捧住林在范的脸逼他和自己对视，林在范挣扎到双下巴出来也没挣开，干脆破罐破摔地和珍荣对视起来。
啊，大意了，朴珍荣太好看。林在范你振作点！
林在范闭了闭眼睛，珍荣却不由分说把唇凑上来吻。刚才那一点点负隅顽抗的拒绝念头马上丢盔卸甲，林在范顺遂自己心意诚实回应起来，双手撑住洗手台把朴珍荣圈在自己领地里。珍荣微微后仰，唇贴着唇说最喜欢你。会心一击，林在范没绷住，笑眯了一双眼，手就圈上对方腰身，掀起睡衣伸进去。
珍荣佯装惊讶，干嘛呀，手却搂上对方脖子。林在范老神在在，朴主播，咱换深夜频道吧。
#5
深夜频道之后两个人互相在对方家留宿的时间变多了。大概是因为冬天来临，人总想贪恋温暖，朴珍荣也不得不承认在家里等待林在范开门或者下班回家看到林在范在家里开着电视等待自己的感觉非常好。
就像现在，林在范在煮咖啡，他穿着睡衣把自己陷进林在范家宽大柔软的布艺沙发上，被空调的暖风吹得整个人微醺了起来。
“对了，为什么那段时间会去开Uber啊，不是说那是约炮神器。”朴珍荣忽然直起身坐定，出了一道送命题。
“Uber？什么Uber？”林在范一脸淡定走过来，在朴珍荣旁边坐下，左手自觉自发揽上人肩膀。
“就我们在台里遇到的那次啊，下大雨那天。”
“那天不是你忽然跑到我车里吗？”林在范转过脸来，回想起当时笑意溢了满脸：“那天我表弟说打不到车让我去你们台里接他，结果我刚停下你就冲进来，我当时还说这是什么仲夏夜之梦。”
朴珍荣瞪圆了眼睛——仔细想想，当时老幺作家似乎告诉过自己Uber司机开的是红色KIA，但雨太大，自己当时冒冒失失就冲进了台前停着的第一辆车，然后就遇到了林在范。这样的小概率事件都能发生，自己大概是注定要和林在范在一起。
朴珍荣对这个注定很满意，他转过头注视对方：“那你就丢下表弟送我回家啦。”回来大概要向林在范表弟道个歉再道个谢，说来林弟弟可以算半个媒人。
“嗯，不过那天他大概坐了那辆给你打的Uber回家。”林在范笑着把手机递给朴珍荣，朴珍荣接过来，发现是林在范和林弟弟的聊天记录，林弟弟发来的语句短而有力，但每句都和自己有关：
——哥你说什么珍荣哥就是你本科时死缠烂打的那个小帅哥？好吧那我原谅你昨晚放我鸽子但是还是得请我吃饭。
——珍荣哥今天看上去，心、情、特、别、好。我们今天不开反省会1点就下班啊别说我没提醒哥！
——珍荣哥说小长假想去看枫叶但是怕你要加班。
——哥，亲哥，亲大哥你不要误会今天广播里珍荣哥说喜欢我只是顺嘴，是对像小宠物小玩具的那种你懂得呵呵呵呵你不要拿下巴怼我。
——珍荣哥今天屁股底下垫了两个垫子，哥你……
……
看朴珍荣每读一句脸便红上一分，红晕爬了满脸的样子哪还有平时淡泊冷清的模样，林在范偷笑，揽了朴珍荣脖子，边轻吻脸颊边低低吐气：“所以不要挣扎啦。我们总是要属于彼此的。”
朴珍荣心有戚戚，所以之后被对方压在沙发上亲吻的时候笑着主动把手伸进了对方的睡衣里。
当然，在完全沦陷在林在范的怀抱之前，他心里默默盘算着明天要给出卖自己的间谍崔荣宰带自制的黄瓜色拉，里面浇上满满的柠檬汁。
【End】
【后记】
前两天看杂志采访我们基对推拉的看法，珍荣说喜欢直率的，在范说交往之后可以接受适度推拉保持紧张感，所以想写写会推拉的帕金庸和直率的林在蹦~
今天MAMA百感交集。But最深刻的还是我们基的颜值暴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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